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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话12、写短篇小说的天才留下了一本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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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3 20:09:5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从文革噩梦(1966-1976)中醒来,我国那时为数不多的世界语者,又有了国际通信的可能。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我按照《人民中国报道》(El Popola Ĉinio)杂志“korespondi deziras”栏目提供的地址,给日本名古屋世界语者写去一封信。名古屋市世运元老丹羽正久先生,介绍世界语者武内实则先生与我通信,于是,我有了世界语语言实践的机会。武内先生是国际世界语协会会员,订阅了一份UEA的机关刊物Esperanto,他收到刊物,自己看过之后,就寄赠给我,每月一次。于是我也可以读到这份杂志,了解到国际世运的动态。
就是在Esperanto杂志上,我读到获得1980年国际世协“文艺竞赛”(Belartaj Konkursoj de UEA)散文类一等奖的小说Ho, Mia Kor’,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真是爱不释手——那时能到手的世界语文学读物太少,这篇小说又写得特别感人!从此小说作者V. 格拉祖诺夫(V. A. Glazunov)的名字,就留在我的脑海之中,希望能读到出自他笔下的更多作品。可惜,许多年过去了,我也没能如愿。
1988年,巴西的源泉(Fonto)出版社,出版了一本V. 格拉祖诺夫的短篇小说集《草原国里的斯芬克斯》(La Sfinkso de Steplando),收入作者九篇小说(其中一篇标明是童话,fabelo)给了我们欣赏的可能。他那篇获奖的小说《啊,我的心》是这本集子的首篇。写的是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场上的故事:主人公Mi-o(作者是用第一人称写的,他这九篇小说都是用第一人称写的,使我们觉得作者是在与我们——他的读者,促膝交谈,把他的故事向我们娓娓道来),是苏联军队的一名军医,在战场上救护伤员,他也与敌人(德国军队)遭遇了,相互开枪,他负伤倒地,昏迷过去。醒来时,Mi eksentas malvarmon en mia korpo. “Bone, -- mi pensas, -- mi ne perdis la sensivecon.” Mi provas palpi mian vizaĝon, sed tuj ĉe la ekmoviĝo akra doloro trapikas mian brakon.” ⑴ 发现躺在他身边的是敌方的负伤军人。故事就此展开,他听到昏迷中的德军伤员喃喃自语——竟是在吟咏柴门霍夫的诗篇:Ho, mia kor’中的诗句!憎恶的敌意被化解……苏军打扫战场,这名德军被送进苏军的野战医院,“Mi-o”就是这所医院里的院长……故事的结尾也令人觉得出神入化:Multajn jarojn post la eventoj rakontaj, iun belan tagon mi promenis en parko. Estis tre taŭga tempo por tio dum paŭzo en fakaj kunsidoj de Universala Kongreso de Esperanto…⑵ 他意外地看见一位已经秃顶的瘦弱samideano…他喊道:
-- Julius-- mi ekkriis, -- ĉu estas vi?
-- Doktoro!—li reeĥis. – Ho mia kor’, ne batu maltrankvile!...⑶
故事嘎然终止。难道你读到这里能不心动吗?
这篇小说是“虚构”(fikcia)的故事,而在这本集子里另外的八篇,则大多是与他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有关,写那里的人和事。作者是地理学者,出于科学考察和教学工作的需要,他走过苏联广袤国土上的很多地方。他在这本集子的前言(Prezento)里写到:“这些出自我笔下的故事,特别得益于大学里自然地理学的学习(按照俄国的术语是物理地理学)。于此相联的是许多次旅行——从北冰洋到亚洲的沙漠,从波罗的海海岸到西伯利亚的荆棘丛……”(Ĉi tiuj rakontoj aperis el-sub mia plumo precipe dank’ al unuversitataj studoj pri naturgeografio (fizika geografio laŭ rusa terminologio). Ligitaj kun tio multaj vojaĝoj – de la Arkta Oceano ĝis la dezerto de Azio, de la baltmaraj bordoj ĝis la verprejoj de Siberio…)⑷
我们这一代的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国青年,都读过苏联作家写的小说,看过不少苏联的影片,甚至哼唱过苏联歌曲。可以说都有不同程度的“苏联情结”,作家王蒙还写过一本回忆录似的随笔集《苏联祭》,明明知道那些贴着“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标签的作品,如西蒙诺夫的小说《日日夜夜》、潘菲洛夫的《磨刀石农庄》,还有什么《金星英雄》都是粉饰太平的为“意识形态”服务之作,但陪伴青春时光度过的文学之恋,总是不能轻易忘怀。所以读到格拉祖诺夫写的La Paĉjo Don立即在脑海里复活了“伏尔加母亲”(Panjo Volga)这个极为熟悉的词儿,仿佛嗅到作者笔下的乡土气——顿河老爹!这是俄罗斯人对乡土爱恋的深情。这篇故事里的Kuzimiĉ老爹,Marfa大婶,还有河上夜晚浮标的灯光,都在紧扣我们的心弦。一个短篇小说能有这样感人之处,你能不承认这是上乘之作吗!
作者的足迹踏遍了苏联南疆的几个加盟共和国,他给我们描绘哈萨克斯坦广袤无垠的大草原(“La sfinkso de steplando”),天山迷人的魅力(“La ĉarmo de Ĉielmontaro”)和生活在那里纯朴可爱的人们。这是真正的艺术品,与那些为了“意识形态”需要而写出来的应景之作,有天壤之别。——而这种把情景描写与小说里人物性格鲜活的塑造融为一体的表现手法,是这位天才的世界语小说作家风格特色之一。
作者奉献给我们年轻的世界语文学另一个特色是:他在编造自己的小说时,巧妙地把古老的传说(legendo)与现实情节也天衣无缝地融为一体。书里的“Belulino Ajsulu”一篇,是写陪伴作者考察的哈萨克诗人Ĵuka(该是我们的电影《天山上的来客》里那位总是手拿“冬不拉”的青年一样的“行吟诗人”),和他的恋人的爱情故事,却插进传说里“美女艾苏拉”动人的古老传说。我读到的世界语书评作者写的书评(recenzoj),都看重这个故事,甚至“世界语原创文学网”(OLE),也把这篇列入“25个优秀的短篇爱情小说”之中,读者可以下载阅读。我就不再多费笔墨了。⑸
格拉祖诺夫的世界语表达也是极其出色的,我不是说他有什么独出心裁的遣词造句的发明,或者喜欢用新词(neologismoj)等等,而恰恰是他地道的、规矩的(normala!)世界语表达,让我们这些读者在他流畅的讲述中,感受到这些作品的艺术魅力——这也是他的世界语语言修养高人一筹的地方。说真的,他描写景物的语言表达,也是特别出色的,大约在世界语文学圈子里,至今也难以有人达到他那样的高度。
有关这位杰出的世界语作家,写短篇小说能手的生平,我们所知甚少,在那本近年出版的Ordeno de verda plumo里和网上的资料,只简单的介绍如下:“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格拉祖诺夫,1910年出生,俄罗斯人。1939年大学毕业。地理学家。研究自然地理,多次同诗人康斯坦丁·古谢夫在苏联境内旅行,翻译过古谢夫的作品。他学习世界语时,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同时开始文学创作。在《无民族者》,《新时代》和《源泉》杂志发表过作品。在“文学竞赛”获奖。”(GLAZUNOV, Vladimir Aleksandroviĉ. 1910. Ruso; diplomiĝis en 1939, geografiisto. Studis naturgeografion kaj multe vojaĝis en Sovetunio kun la poeto Konstantin Gusev, kies verkojn li tradukis. Lernis Esperanton dekkvinjara kaj samtempe komencis literaturan verkadon. Publikigis verkojn en "Sennaciulo", "Nova Epoko" kaj "Fonto". Premiita en la Belartaj Konkursoj.
20135月,俄罗斯世界语者,海参崴世界语者俱乐部的主席盖那迪·斯列普琴柯(Gennadij Ŝlepcenko)为了出席黑龙江省世协举办的每年一届“哈尔滨青年世界语研讨会”(Junulara Seminario en Esp-o, Harbino, JS),他申请休假,提前来到哈尔滨,会前来大庆,在我的家里住了四天。我的这本《草原国里的斯芬克斯》,就放在床头柜上,我建议他看看,并且说,这是我迄今为止,读到的最好的世界语原创短篇小说集(一家之言)。盖纳迪也把这本集子看了一遍,竟完全赞同我的评价。我们谈到作者,他也一无所知。回国后盖纳迪到处打听,找到格拉祖诺夫就读的大学,他给该校领导写了一封信,询问格氏的情况,特别是要得知格氏是否已经辞世,如果已经不在人世,去世的时间等等……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他没有收到回复!如果作者活到今天,该是105岁了——这不大可能(不过这本集子出版时,他还健在,序言是他写的,那年他78岁)。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他在“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在南俄各地做地理科学考察,大约也没有机会参加世运活动,才得以躲过那场“大清洗”吧。这又是猜测,离题了,不说也罢。
石成泰 2915-02-21,大庆
La sfinkso de Steplando, Fonto, 1989, p. 7
same ⑴, p. 16
⑶ same ⑴, p. 16
⑷ same ⑴, p .5
vd. La recenzo de G. Berveling: “La sprita respondo per kiu savis sian vivon la junulino Ajsulú, kiam minacis ŝin la sovaĝa ĥano, ne nur spritas, sed samtempe montras penetran komprenon de hom-animoj.”, Fonto, n-ro 98, 1989, 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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