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话1、Milito kontraŭ Salamandroj 的世界语译本

anniespera

      应该感谢信息化时代科技发展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许多方便，年齿渐长，我已经很少有精力外出，与世界语者的交往也很受局限。但通过互联网结识了佛山的世界语者孟玉丽同志，她是，借用陈原同志的说法，一位“爱书人”。由于我们有着共同的兴趣，就是对世界语文学的偏爱（prefero），电子邮件交流就成为我们日常功课。她曾委托我在国际世界语协会的书刊服务部（Libroservo  de  UEA）邮购过几本书，但国外书价太高，我就把我的藏书陆续借给她去翻阅，她收到书后，考虑到这些出版物在国内少见，就自己掏腰包把书复印出来，不但自己留存两份，还给她的友人复印寄赠。这两年之内，至少复印了上百种书，大多是世界语作家的原创小说和文论集等。其间她的弓姐姐晓峰教授，也把藏书借给她去复印。这可是很大一笔开支，搞得她有一次向我叫穷，但她还是乐此不疲，自己算账，说开支比起邮购原版书来，还是便宜不少，真有点阿Q精神。难得她的热心和慷慨，她圈内友人的藏书也日渐丰富起来。借助互联网，她也下载复印了一些电子版的世界语文学作品，有些是早已绝版的书，我也得到能翻阅的荣幸了。

      这次她为我们复印的书里，有一本Karel Ĉapek的长篇小说Milito kontraŭ  Salamandroj的世界语译本，捷克文原作出版于1936年，世界语译文的电子版是署名INKO出版的elibro丛书的一种，世界语译者是Josef  Vondrouŝek，2003年1月出版。到手后翻阅时，不禁浮想联翩。

      作者Karel  Ĉapek在中土大概没有多少人熟悉，但他在其本土捷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大作家。这本小说很难归类，大约算是科幻小说或者魔幻小说吧，但又妙笔生花，作者暗喻他的时代的现实，对与我们这里同样的“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特征，针砭得十分到位。

      这本书有汉译本，名叫《鲵鱼之乱》，198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可惜我以前没有见过。我知道这本书和这位作家，是受益于同日本老世界语者栗栖继先生的通信。

      栗栖继（Kurisu Kei,  1910-2009）先生，在日本是以捷克文学翻译家的身份从事捷克文学的翻译介绍工作，他把此书翻译成日文，日译本名字是《山椒鱼的战争》，译文被日本一家早川书房收入“世界科幻文学全集”丛书出版，后来又被日本有名的岩波书店，收入“岩波文库”。他在翻译这本小说时，依据的是1958年捷克斯洛伐克出版的《恰佩克选集》（五卷本），参阅了两三种俄文译文，他在翻译中对照，发现俄文版中有两处原文被删掉了：一处是第二部第二章“沿着文明的阶梯”里，由莫洛科夫（这无疑是映射斯大林的左右手莫洛托夫了）起草的“共产国际对所有被压迫和革命的山椒鱼的宣言”，整个被删掉。另一处在第二部第十章“普翁德拉先生为自己打算”里，普翁德拉在打渔时，说道山椒鱼把一些国家陆续沉入水底，就痛哭起来。删掉了其中“这就是埃及、印度、中国，——它们甚至敢对付俄罗斯，就是那个庞大的国家，那个俄罗斯。”这句话。那时在那里甚至不能容忍幻想小说对共产国际和莫洛托夫的戏谑的描写手法，也不能开俄罗斯沉入水底的玩笑。⑴

      后来栗栖先生又修订译文，出了普及版。他的译文赠给我一册，可惜我不懂日文，无法欣赏。

      栗栖继先生一生，从事捷克文学的翻译工作，他把捷克经典名作《外祖母》（Avineto）、《好兵帅克》（La Bona  Soldato  Ŝvjek）等都译成日文，在日本读书界好评如潮。他也翻译了恰佩克的《R.U.R》和《白色病》等作品。他翻译《外祖母》时，借助了世界语译文，那时世译文还没有成书出版，是在一份世界语刊物上连载，他在捷克世界语者的帮助下，从每期杂志上把译文裁剪下来，装订成册后参照使用。现在《外祖母》和《好兵帅克》都有了世界语译本。

      捷克文化部曾聘请他到捷克去教学和就地研究两年（1959-1961），他任教的大学就是布拉格的卡莱尔大学（Universitato  Karel），这所大学就是用《山椒鱼的战争》作者的名字命名的。

                                                                                                                                 石成泰 2015-01-22， 大庆

⑴ vd. Kurisu Kei: Kajto de Esperanto,  Esp-Asocio de Interna Mongolio, 2010, p.75